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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标题(2 / 2)

  是真的,还是假的?元瑞不知道,虚虚实实乱成一团,她根本分不出来。

  赌吗?就赌一把,说不定这就是她的太乙救苦天尊……她颤抖着拿开手掌,在腥红的视野中小心抬头。

  汤同尘踏破血泊朝她走来,雷击木牌在她手中冒出电光。她凝视着元瑞,坚定地伸出手。「过来,我带你走。」

 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,回过神时汤同尘将她拉进怀中,单手将她扣在身上。另隻手举起雷击木,对想追来的祂肃斥,「退!」

  元瑞没有回头看,在阵阵的雷声中失去片刻意识,而后一切归于平静。

  她在自己床上甦醒,熟悉的摆设,熟悉的气味,绷了许久的神经自主松弛下来。

  「师妹。」汤同尘坐在床边轻声唤她,「还好吗?感觉怎样?」

  她眨眨眼,想起了甚么,却在倏忽间流逝。

  奇怪,她记得……她记得甚么?为何她这么累?

  她努力坐起身子,茫然地看着汤同尘,「发生甚么事?」

  「几天前你替袁瞳算命,还记得吗?」汤同尘解释,「但那个人业力太重,现世报落到你头上。诺,你看。」

  汤同尘掀起被子,元瑞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。

  「你刚算完就出了车祸,这几天都发着高烧,精神也不太好。刚才我替你做法,化掉一部分业力,不然你到现在还在疯呢。」

  元瑞呆了呆,记忆的碎片流入、匯合。

  是这样啊……所以她变成袁瞳的事只是场梦?她还把汤同尘叫做师姊吗?真可笑。

  「你别担心,袁瞳已经在处理她的业障了。」汤同尘宽慰道,「我都有在帮她,这几天应该就没事了。」

  元瑞想起那老妇,有些生怯,「袁瞳的业,真的是因为她杀人吗?」

  「你在说什么啊?真烧昏了?」汤同尘笑着来摸她额头,「没有那么夸张,只是她家里在搞工程的时候动了人家祖坟。说起来倒也挺缺德的就是了。」

  这样啊。元瑞松了口气,事情比她想的还简单一些。

  汤同尘虽然帮她去除了大部分的业力,可她仍全身痠痛发热,每个关节都濒临散架。

  她在汤同尘搀扶下进浴室,将身上的汗冲乾净。热水流过平整肌肤,安抚紧绷的身躯。洗完澡后全身松快疲懒,汤同尘耐心地替她吹乾头发,她则吃着热腾腾的粥,感觉体力与精神缓慢回復。

  活着真好啊。袁瞳的事虽暂时还未解决,可那不影响元瑞如此感叹。

  「我差不多该去接袁瞳了。」汤同尘披上中山外套,「今天会去庙里把法事准备好。你待在家里别乱跑,知不知道。」

  「知道。」元瑞顺从道。

  她躺回床上,睡了一下午。晚上汤同尘回来了,说法事得等明日的时辰,今天还是没处里完全。汤同尘还给她带了一桌子营养均衡的饭菜,两人便吃边聊,晚上一同睡在元瑞房里。

  她们从小便是这样,做甚么都待在一起。每次跟师父出去做法,总是容易遇见妖魔鬼怪骚扰,汤同尘胆子小,就非得睡她旁边。

  元瑞睡得很踏实,一觉到天亮。她迷迷糊糊地起床,隐约记得袁瞳的事还没处理完,随便洗漱后穿上中山装外套,挠着头要出门时被汤同尘拦下来。

  「傻呀?」汤同尘笑道,「你穿我外套做甚么?」

  元瑞有些懵。汤同尘剥下外套披到自己身上,又进卧室拿出一条毛毯,「会冷就盖这个。早餐弄好了放桌上,我要出门了,你等我回来,不准乱跑。」

  对了,汤同尘要去处理袁瞳的事。元瑞坐下来,小口吃着包子,却愈嚼愈不是滋味。

  奇怪,她怎么会让汤同尘自己去,她命里不是有劫吗?要是一个人弄不好怎么办?元瑞放下包子,却又想到——汤同尘可是师姊,又有雷击木护身。如果汤同尘都处里不来,她去又有甚么帮助?

  元瑞又拿起包子来咬一口,不过汤同尘也真是长大了,说起话来还颐指气使的……

  奇怪,汤同尘以前是这样的吗?